小时候的生活
出生
我在家里排老三,年龄最小的孩子。在我前面有两个姐姐,二姐大我五岁,大姐大我九岁。与我两个姐姐不同的事,我出生宁波,小时候就随父母在宁波生活。我祖籍并不在宁波,而是在台州。因此,我家里边很多亲戚,包括舅舅,姨妈,外公,外婆,还有大姐都在台州。我和爸妈在小时候基本很少回老家,只在宁波的家里过活。
我是1987年生人,那是属于中国物资较为匮乏的年代。基本很多家庭都还在为生机发愁,都是白天黑夜的忙活,只为给自己的小家庭提供一些吃喝,只够温饱罢了。
爸妈从台州老家出来,在外面也混迹过一阵子。听爸说起过,当年在江西干活,吃辣椒的故事,因为辣椒比较下饭。之后,基本就来到了宁波,一直在宁波的湾头过活。做一些出卖体力,耗费身体的事,比如务农种蔬菜。这一段岁月在我看来,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最艰辛的日子。而我就是出生在那个年代,出生在那一个平凡的夜晚。
我在长大后无数个梦中,依然清晰记得自己出生时的情形。有些是来自妈妈对我的诉说,而有些完全来自自己的”记忆“。但要说起来,为什么我能在那么多年后记得如此清楚,这可能得归于玄学了。因为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,也就不好枉加评论了。
说回到自己出生的样子,我出生并不是在医院,而是就在租住的小平房里,妈妈躺在床上,由我的大阿姨帮妈接生了我。硕大的剪刀之下,便是一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,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命的降临。说到这,我们得感谢大阿姨,在那样一个年代里,生育小孩对一位母亲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事。即使放到现代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,依然如此,更何况当时的条件。
从另一个方面来说,我能顺利,平安,健康地出生也一种福份,算是圆了父母对于男孩的执念。如果没有这个执念,可能世间就没有我这个人了,冥冥之中都是命中注定,像极了庾澄庆的《命中注定》:
那天后 没有再见过你
但每次遇见这样的大雨
我就会想起你 笑着说
「嘿!很高兴认识你 」
忽然大雨我们有缘相遇
你也在这里被雨淋湿
小小的屋檐就这样变成你我的伞
萍水相逢我们还很陌生
你说人和人有一种缘份
很像晚风轻轻吹拂街上人们面容
那么轻松
你让我相信有命中注定
你问我雨后可有彩虹
这样的大雨这样的相遇
你很纯真我被打动
人的心中都有个孩子
特别容易和纯真接近
奇怪的是地球几亿几千万个人
我特别想你
你让我相信有命中注定
你问我雨后可有彩虹
人的一生中际遇常常有
并非每段都有感动
人的心中都有个孩子
特别容易和纯真接近
奇怪的是地球几亿几千万个人
我特别想你
长大后听妈妈念叨过最多的事,要数姐姐们喂我吃糖,别看只是一颗小小的糖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它充满了姐弟之间的情谊。虽然,我们仨年龄存在差距,但姐弟间的联系并不会因为相处时间少,陪伴玩耍机会少而减少,反而更加珍惜1年之中难得几次的相逢。比如:过年过节时走亲戚,异或是有人结婚庆贺时。这种机会并不多,但每次我们都会凑在一起,吃吃喝喝,谈谈笑笑,似乎小时候的生活,本就应充满这种乐趣,本就应如此简单快乐。很多长大后的烦恼,真的只有长大后的自己才能体会,才能去面对,并从中学习与成长起来。
搬家
大概到了7岁左右,我家就从湾头搬到了宁波江北的一个小村庄,名为”居陆村”。直到多年之后,门前才被标记了门牌号。我家的门牌号特别好记,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数字–119(消防报警电话)。“居陆村119号”就这样成为了我家后来的统一标识,写信地址,快递地址都是它了。简单,好记,回头想想真不错。
居陆村是这个地区的蔬菜种植基地,周边很多的田地,不是种水稻,就是种蔬菜。后来甚至还有种席草和西瓜的,规模很大,范围很广。
春天,我在黄色油菜花的世界里遨游;夏天,在一亩亩水稻里捉黄鳝,在水渠里玩水;秋天,收获的季节里,稻谷,玉米,茄子,一批批地来,一批批地被运送到批发市场;而冬天,一片片种植基地里布满了一个个半圆拱形的大棚,有用水泥柱,有用钢柱的,一个挨着一个看不到尽头。大棚里面温暖湿润,这对于冬季家里没热水器的我来说,简直就是天然的浴室。
从家里带上几个热水瓶,一个大水盆,就是我整个冬季解决洗澡问题的好去处。即使脱光了全身衣物,在里面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丝凉意,就感觉自己周围全部的空气都是温热的,真的非常舒服。
现在想来,我还是非常怀念那种生活体验。试想现在,到底有多少人能有这种体验, 他们真的是没吃过苦头。那个年代,有属于那个年代的东西,而这件事可能算是其中之一吧。
地处郊区,小孩子的生活半径往往会比较小,走的最远也就只是到达邻村罢了。那时村里都还是石子路,不是后来的水泥路。一到下雨,就有两件个人感觉非常糟糕的事:
- 其一: 路面的尘土与雨水混合,形成了泥浆,走过路过趟过,遭殃的还是裤子和鞋子。
- 其二:被车开过而留下的小坑,经车的碾压,形成了小水塘,任何一辆自行车骑过,都将泛起涟漪,让你品尝一下泥水的味道。
要想走出生活半径,光靠走路可能就不太够了,这时就需要一件神器,那就是自行车。那个年代其他自行车也属于一件高档货。手表、自行车、缝纫机是结婚三件套,这是大江大河告诉我们的,属于那个时代的公开秘密。
我爸刚好有辆自行车,不过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。对于想探索更大世界的我来说,学会骑自行车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。只有这样,我才能去到更远的地方,才能感受更大的世界。眼界决定了格局,这句话我现在想来真心觉得很有道理,共勉谨记。
我的个子并不高,自行车上面的横杠简直就是第一只“拦路虎”,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,当然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淹啦。太高无法跨越,那么就从中间发起进攻。最终我的骑车姿势是:身体保持着半蹲的姿势,就这样不断地用两只脚来回蹬踩着车踏板,这样一步一步地学会了骑车。期间,到底摔倒过多少次,我已经记不得了。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,那就是我可以骑着自行车去到想要到达的诗和远方了,那是我一直梦想着的地方。